頑固皮肌炎，併發間質性肺病好痛苦
黃小姐因為皮膚紅紫皮疹，皮膚科醫師開了抗組織胺藥物後有緩解。但是沒多久又發作了，範圍更
多了，眼皮、手指關節、手肘都有，皮膚科給了類固醇後也緩解了。沒多久，黃小姐又出現了皮膚紅
紫色皮疹，而且感覺肌肉無力，而且越來越嚴重。
黃小姐到醫學中心做了檢查，抽血及肌肉切片，被診斷出是皮肌炎，開始用類固醇、免疫抑制劑、
抗癌藥，經過半年的用藥控制，症狀逐漸緩和下來。雖然疾病進入穩定階段，免疫科醫師還是告誡她
必須小心謹慎，因為這個病有機會侵犯其他系統，這也讓黃小姐遇到了，她因為呼吸不順做了肺部的
檢查，發現是間質性肺病，是由皮肌炎所併發的，在維持原來的治療下加入了抗纖維化藥物、生物製
劑，不過，黃小姐除了時不時發作的皮膚紅疹及肌肉無力之外，呼吸喘的情況也是時好時壞，體力也
越來越差。在病友的介紹下，決定找中醫好好調理身體。
皮肌炎(Dermatomyositis)，和多發性肌炎(Polymyositis)是很常被放在一起討論的疾病，他們都是
侵犯肌肉為主的自體免疫性疾病，造成肌肉無力或疼痛。多發性肌炎主要侵犯肌肉，造成肌肉無力或
疼痛；而皮肌炎則除肌肉外，還侵犯到皮膚，出現獨特的皮膚紅紫皮疹表徵。
皮肌炎開始時大部分是皮膚及肌肉同時侵犯，紅紫色皮疹可能比肌肉無力早幾個星期出現，但不會
有單獨肌肉無力．特殊形態的紅紫皮疹發生於臉上、鼻子及臉頰時呈蝴蝶狀分佈，紅斑好發於眼瞼、
指甲周圍的皮膚、手指關節、手肘、膝關節的伸側面及上胸部。接下來皮膚紅疹會被棕色的色素沉著
所取代，皮膚纖維化和皮膚變厚造成硬皮的外觀，皮下組織及肌膜有可能會鈣化，並逐漸出現肌肉酸
痛、近端肢體無力，舉手困難、爬樓梯困難、走路困難。有些人會伴隨發燒、疲倦，也有可能伴有心肌
炎、間質性肺炎、肝脾淋巴結腫大、及腸胃不適等症狀。而且，成人的皮肌炎患者有20%可能同時有癌
症，例如乳癌、肺癌、卵巢癌、鼻咽癌、大腸癌等。
根據統計，皮肌炎的相關共病中最為致命的是間質性肺炎，其中快速進展型的在發病六個月內死亡
率高達50%，因此需要早期診斷並介入治療。皮肌炎侵犯到肺部時，發言會患者出現慢性乾咳，且走路
容易喘，常喘到上氣不接下氣，胸部影像檢查可以看到肺部纖維化的狀況。大約有將近40%的皮肌炎患
者會進展到肺纖維化，一旦肺纖維化了，肺功能會很快惡化。
中醫方面，皮肌炎和多發性肌炎是屬於傳統中醫「痹症」的「皮痹」、「風痹」、「肌痹」、「頑
皮」、「皮痹疽」等範疇。皮肌炎以皮膚表現為主者，屬於《金匱要略》所謂的「陽毒」或「陽毒發斑」
之辨證範圍；多發性肌炎以肌無力、肌萎縮為主，無關節症狀者，按「痿症」辨症論治，兼有關節症
狀者，當屬「痿痹」、「肌痹」辯證範圍。隋代太醫博士巢元方所著的中醫第一本病因學、病理學與
證候學專論《諸病源候論》提到「痹者，其狀肌肉頑厚，或疼痛，由血氣虛則受風濕而成此病。」說
明了相關的症狀及起因。而中醫認為肌痹和脾的關係最為密切，《素問‧生氣通天篇》指出「因於濕，
首如裹，濕熱不攘，大筋軟短，小筋弛長，軟短為拘，弛長為痿。」說明濕熱可致痿，並提出了「
治痿獨取陽明」的觀點，衍伸到元代名醫朱丹溪所提出的「瀉南方，補北方」的治療原則，滋陰清熱
以達到除肺熱、補肝腎、實胃的方法。
黃小姐的皮肌炎反覆發作併發間質性肺病，表現以紅紫皮疹，近端肌肉無力萎縮，呼吸喘急、咳，
疲倦，微發熱，這是屬於中醫辨證理論的「肺熱葉焦」階段。正如《素問‧痿論》「五臟因肺熱葉焦，
發為痿躄。」所說，肺熱葉焦是肺痿形成的主要原因，當皮肌炎併發間質性肺病，這就是要考慮的要
點了。清代名醫尤在涇在所著的《金匱要略心典》說「痿者萎也，如草木之枯萎不榮，為津煉而肺焦
也」患者發熱，其邪氣盛，肺熱灼陰，肺之絡脈失去濡養，失養則萎，逐漸變硬，這與間質性肺病的
病理相契合。這時正氣不虛、邪氣盛，病位在肺臟，治療上以清肺熱、滋肺陰為主，使肺熱得清，濡
潤肺部細小絡脈和四肢百骸，使用溫清敗毒飲加減，石膏、清蒿、生地、梔子、黃芩、連翹、知母、
丹蔘、赤芍、竹葉、桔梗、枳殼、甘草等藥材。
大約經過4周左右的調理，呼吸喘促、發熱、咳大幅改善，開始加強皮肌炎本身的調哩，針對反覆發
作的皮疹、肌肉無力、疲倦、發熱不甚，這是濕熱困脾的現象，這時是正氣稍虛、邪氣偏盛，病位在
脾，不著重寒涼之物清熱，而扶正祛邪為主，以培脾土、使脾健、袪濕氣、健四肢為主要治則，使用
當歸拈痛湯加減，當歸、苦蔘、升麻、葛根、蒼朮、炙甘草、黃芩、茵陳蒿、防風、知母、澤瀉、豬
苓、白朮等藥材。
大約經過8周左右，反覆發作的皮疹基本上已沒有再復發了，肌肉無力改善，疲倦也有明顯進步。接
下來則進入守成階段，穩定免疫系統，避免疾病復發，改善長期使用類固醇及免疫抑制劑的體質偏失，
以氣陰雙調，重在調理脾肺兩臟，健脾補肺、氣血雙補，以八珍湯加減，黃耆、太子蔘、白朮、茯
苓、山藥、炙甘草、當歸、川芎、白芍、陳皮、生薑、大棗等藥材。
大約經過8周左右調理，黃小姐基本上都沒發病了，西藥也開始減藥了，她感覺自己好像回到沒生病
之前的感覺，宛如新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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